然後呢？黑咖啡嗎？......

櫻花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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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往例，某孩去遊玩回來總會帶個一樣歐咪鴨給，不會多，也就是一樣，不過這娃子的想法特有興味，他的伴手禮說是給孝敬家老的，不如說是自肥設計，瞧，這次帶來的是正宗東港櫻花蝦。
打的啥主意我會看不出？
還不就是垂涎櫻花蝦蒸蛋讓我料理了給他吃？
你上次不是想買，又沒買的嗎？嗯，我買了！他把那一大包櫻花蝦推我懷裡，笑盈盈的說。
咋的啊，你這一包這樣丟我懷裡，腥的呢！我微嗔怨，怎地那麼沒禮貌啊！
他一溜煙跑回房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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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瞧這一包，挺大包的，開封抽了幾隻蝦米乾嘗，嘿！還挺不賴的，高檔，是道地無誤，某孩沒給矇騙。
不過，我很想跟他說，這玩意何必辛苦從東港帶來？咱這喀思扣就有得買，不就有買過。我去摸出了收據一瞧，可不，500有找，嘻。
突然想，這餐就料理這玩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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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箱翻找了小松菜、杏鮑菇。取了蒜頭、櫻花蝦，下油中火煨著，香氣冒出後盛出。放水、下油，小松菜和手撕長條杏鮑菇下鍋，調味灑海鹽，蓋子，大火。
等熱氣冒出，放入煨香的蒜香櫻花蝦一起攪拌均勻，盛盤上桌，一道菜成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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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孩看了說，你不是要用櫻花蝦蒸蛋？
我回，今天沒那興致，吃這道，一樣有櫻花蝦，重點，多吃青菜。
轉身拿碗，卻見他用筷子挑著櫻花蝦，忙不迭的拍了他手，挑菜啊，沒禮貌啊！歪嘴雞！我說。
他夾了菜，一大把呢，入口嚼著，許是菜段子讓我弄折，長了點，竟然見到他一大把菜梗在嘴巴子外插著。
哈哈，等等、別動，我去拿相機來，我說。
幹嘛呢？他嘴裡嚼著菜梗，一面問。
拍你呢，你這嚼菜模樣挺像是我小時候養的小羊羔呢，哈哈，我說。

昨天看到自然教室前面一盆這個，許是沒人管她，自生自滅的結果就是整個枯萎。
突然念頭一轉，救個生命吧。

隨手拎到教室前，就不過轉個彎的順手，拿個水盆給它泡著。依照以前的經驗，若不是死透了，這樣做可以讓她重生。
今天早上一來看到這景象，竟然有鮮活的葉子出現啊，瞧瞧昨天還是整株乾枯呢。
算是賭對了，生命重新展現她的活力，讓人忍不住為她喝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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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如植栽。
站在教育這崗位上，這救窮於未知的心境已經是一種生活態度了。
像是：許多小娃乍看似乎是「沒救了」，數學再怎麼教、換了許多方式講解、練習、幫他請了小老師、一對一的逐步解說帶題解題，瞧他，還是一副枯萎的模樣，甚至，只是換個數字喔，都無法作對。
 

放棄嗎？
說實話，在我心底還真會迸出這聲音，因為每天跟他耗真個筋疲力盡、更重要的是：自己的心態上也要一再對自己失望，「怎麼我就拉拔不起這小娃啊？」難免懷疑自己當老師的能力。
但是，教育的初心直接拉回了這個價值，還是耐著心、握住性子陪這娃，有些一直到畢業都這個樣，只能期勉他別放棄數學、莫絕望於學習。
經過幾次的娃子實驗後發現：其實每個娃子都是可教育，關鍵是在我自己啊！
 

一如前面的說的，問題出在：我對自己太過自信和期許過高。
我以為我很能幹，一定可以把所有的娃子都教好，我相信：
沒有什麼我教不會！沒有啥娃子我教不會！

現在看來，那時的我是何等的傲慢！
原來我都以大人的視角看小孩，打從心底就認定，他們只要在我的調教之下，必然大器可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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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番折騰和相互折磨之後，我才漸漸明白幾個道理：
一、每個娃一如種子，發芽在不同的時間，我無理的要求齊頭平等的成長，壓根就是錯誤，我要做的其實是：教育、陪伴、然後更重要的是：等待。
其二，緩緩腳步，讓自己和小娃喘喘、調好脈息。也許最好的前進與成長方式不是一直衝刺，而是跳探戈舞步式的前進三步退一步，這樣我和娃子更有餘裕可以多思考、多平靜、多休息和多培養師生感情。
再來，教育是很複雜的情感、思維交流的過程，經過這番過程，才會達到教學相長的結果，讓師生在這道途上都獲得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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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多麼的懊悔，這些道理沒有人早早跟我說，是經過了許多的折磨後才了悟。

端午這天近午，才想到，這天神明祖先拜了，粽子吃了，但就忘記一件事。
匆匆經過頭份民族路早市，一瞧果然市集已收攤、遍地狼藉。連忙停車去碰個運氣。天不負有心，還是找到，阿珠瑪說要收攤了一把50算兩把50，硬塞了四把給我，我要不了這樣多，但瞧她殷切，竟大方給了一張紅鈔，成交。
接過那厚實的袋子時，心頭的那石沉得可痛快！難免笑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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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還是小娃子時，每年端午當天，最期待的不是看划龍舟、吃粽子、戴香包或是立蛋、喝雄黃酒這些玩意。
事實上這些離我童年相當陌生，許多都是長大後才知道，知道了也不見得會去做，光是划龍舟，這活動只長在課本上還有電視機裡，現場看，沒有。
咱家的過節就是拜拜、吃粽子，簡單，到了晚上就是我最期待的大戲：
「洗香香澡」。
大人早早去田埂水塘園邊採了菖蒲和艾草，捆綁起來用大鍋子煮一鍋香溢滿室的香草水，水色黃綠，然後就以這熱香草水調配冷水，沐浴全身。

小時沒有浴缸，就著一桶水打溼全身，打肥皂後用毛巾取水擦洗全身。不多，大人小孩通通都是那一桶，擦拭完最後剩下水才全身沖洗，小瓠瓜瓢子小心的從頭淋下，全身洗過後通體舒暢，雖然夏日已然，但這熱水澡一洗，感覺瘴癘盡除、百病去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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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習慣一直沒間斷，有了浴缸後，端午這天必然泡它一回。
浴缸效果更好，滿室生香，比任何的泡澡粉、精油都過癮，全身香汗淋漓，若是配合冷水、熱水這樣交替幾回，一出浴室何止通體舒暢，簡直是身心具爽飛天，一整晚好眠。
現在買到的這香草包已經不只有兒時的二味配方，還加了香茅、樟樹等香氣植物，這泡來更有味和來勁。
這香草除了沐浴去邪習俗外，還可以掛在門上，紅樓裡提到：端陽佳節，蒲艾簪門虎符繫臂。家裡傳統也會把艾草、菖蒲這些植物一把綁好，掛在門口象徵驅逐瘟疫癘瘴、防治百病等寓意，當然我也掛了一把在門口，取寓病氣消除，小人遠離，甚好！

-240611

放假，在家耗食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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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庫的里肌不受歡迎，我愛，可某孩嫌柴。
近午晏起 ，找了梅乾，泡水去沙，這次的成品多沙，我自嘲是開了豐富礦物質外掛。
下孜然、陳紹、醬油醃肉，起鍋炒梅乾，肉也快炒，這放了某孩特製的佐鴨胸黃金醬。
盛擺高碗，先肉後梅乾，入電鍋二杯水，跳起綠燈，撿平盤倒扣，撒蔥花，成品。

ㄇ

（成品，肉很香）

此刻他才醒來，嗅著味來問，ㄟ？好香！

不好吃喔，這柴柴里肌，我說，一面舀起一大勺，你隨意，我說。
這底下湯汁怎不瀝乾？太水，他說。
我要伴飯，一面回，我一面小匙舀汁。
午食不多，待我食畢，見他大口啖肉。
肉食動物，我說。

你好像很虛弱呢。
來接我的那日，晨曦剛探頭，一上車某孩摸摸我頭如是說。
我是虛弱，這一晌午、夜的輾轉，不好睡，是折騰無誤。
漱洗休憩兩時辰，趕著娃們的課，又去上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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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進門，他笑盈盈道，給你補個身子，隨手拽著我手進廚房，兩大塊的牛排躺在大盤子。紐約客，在熟成，等等料理給你，他說。
待我換好家居服，疲累的躺在沙發上打算開了電視聽著睡一趟，他已逿來身邊。起來起來，看我教你怎樣料理，他一面說一面拉起我，
轉到灶前，瞧他大火熱鍋，一點時候滴了點橄欖油，端起牛排以夾子貼鍋，他說，這樣大火煎，讓表面產生梅納反應。
單面約一分鐘，連側面也貼，只見整個鍋面都是煙，油煙機呼呼的開到最大了。
後起鍋，以網架擺牛排，上方鋁箔紙覆蓋，一面瀝油，使高溫牛排rest，讓熱滲入內部，八分鐘。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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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安排我桌前嗅肉香，看滴油，他則繼續回房看書，瞧著藍色書皮，被討厭的勇氣，專注著。
我是一身疲憊，肉香四溢也喚不回我的魂，索性又跺回沙發睡了。沒多久，夢酣之際給他拉去看下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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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起網架的焦香紐約客，見他又熱鍋下奶油和大蒜。這次用中火，他說。看到鍋上奶油冒泡後，謹慎的下肉片。接著他像是拋手一般，不斷地把鍋中奶油撲澆肉上，如此重複再重複，每面30到40秒。兩個循環。

（不斷地把奶油澆灑在牛排上，翻面，兩個循環）
這回的氣味不是肉焦香，而是帶著濃重奶油前味和肉的尾韻。他很專注，也要我一起專注。你下次可以自己做，他說。
沒多久起鍋盛盤，再度rest10分鐘。時候到拿了刀叉以梯形切割法破短纖維，切面可見外酥內粉紅，何止食指大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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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插了一塊，灑了紅鹽要我嘗，我猶豫了一會，因為還清楚記得醫囑這幾天不可吃牛肉等等，但看這孩廚房的熱忱，滿眼的關懷，讓我一轉唸，接過叉子，大口的吞下牛排。
是的，紐約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