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 V.S.35
25 V.S.35
「怎麼開學第一天就把老師的話當耳邊風？上課了怎麼還有同學沒有進教室？」
第一天開學，第一堂課就和孩子們約法，上課不遲到是其中之一。此刻，我看到臺下稀落著，總覺得眼前的孩子少了許多隻。
那些孩子左顧右看，幾個敢言者說：
「老師！都進來了啊……」
我又環視一回教室，迅速地數了一次人頭。
課椅排得很簡單，一個5 × 5的方陣，旁邊幾張空的，一個請假，都坐滿是24，果然是24！我突然驚醒：
「我們班是25人！」
天老爺！原來我搞錯了，剛換了學校，我還不是很適應這樣「少」的孩子在班上，因為以前我的班上有35人！
雖然35和25只差了10，簡單的數學加減法，可是看了兩天下來，就是不習慣，因為眼睛的視角怎麼還有一大片的空白啊？以前35個孩子把我的眼睛裝得滿滿的，現在突然之間少了七分之二，這七分之二卻讓我覺得好空曠、好有遠瞻的開闊呢！
上課也不一樣了，以前學校禁止用小蜜蜂擴音器，每次說話都要吸飽了氣，開闊宏亮，這回，我卻可以輕聲細語；以前行間巡視，走了一行又一行，八個走道總是讓腰間記步器一下子就多了很多的數字，可這下才走沒幾步，嘿！要轉彎了，一轉彎之後，哇！又要掉頭了！一堂課下來，記步器的數字只跑了三位數！
我開始覺得：怎麼每個孩子的臉孔我都可以看得那樣仔細啊？以前總以為每張臉都是稚氣，因為我都認為他們就是孩子，可這下，我每次的講課都可以在每個孩子臉上停留個十秒鐘以上，看看：那小妮子給我這樣瞧著瞧著竟然害羞的低頭了；而那個淘氣的小帥哥，讓我這樣盯著盯著，不知不覺就對我回以淺淺的笑來了。除了四目相對，緊緊傳達師生情誼之外，我還發現早熟的他臉上已經有幾個青春痘了。
「真好！」我心底偷偷地感謝老天的厚愛，可也不禁喘了一口大氣，不知道過去的七年我是怎麼過的，那些孩子我可曾像此刻那樣仔細地端詳過？
我清了清喉嚨：
「嗯！我知道我們班是有25人，可老師我總以為是35人啊！」
孩子們面面相覷，看了看之後問怎會有35？
嗯！我點點了我的魚缸，裡面有七尾魚、我桌上，有兩個造型小娃娃，還有一個……嗯！還有一個是我未曾仔細看過的所有小孩的容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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