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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──教育孩子們思考活潑、行為謹慎、態度尊重、舉止大方,可能比教他們事事都要問「為什麼」來得有前途

 

不說大概您不會知道,這是我第一次教三年級的孩子。

教這個年紀孩子讓我最為驚豔的感動不是他們的童言童語,也不是他們圍著你的天南地北和小八卦,而是他們還未消失的童真創意──該用什麼形容詞來說呢?就像是……就像是看到遠古人類在洞窟中的純樸壁畫那樣:線條單純、簡單卻充滿了生命。

帶領他們做主題課程「我的大樹朋友」的時候讓我感動,我看到這種童真的創造力量,更看到人類與生俱來的生命活力的源頭,那是一種沒有匠氣的雕琢、沒有人工甘味的醍醐,每一次的觀賞就是一次帶領我回到太初之境的心靈感動,無言以對。

他們的樹木變化萬千,姿態千萬,樹木可以超越時間藩籬的限制,夏天的樹木可以長出秋天的斑黃:

「HO!我記得這棵樹才剛剛發芽吧,怎麼……怎麼長出枯黃的葉子?」我好奇的問。

「喔,老師你有所不知啊,這枯葉是去年留下來的,捨不得離開的一片!」他笑著說。

「哇!你還知道它捨不得離開啊?」我太驚訝他的想像了。

「我知道啊,因為我就是知道……」他,還是笑著說。

我不再問下去,再問下去有莊周夢蝶的邏輯弔詭對話,可是我看到他的創意。

我並不是鼓勵孩子們亂掰胡說一通,在批閱他們的觀察單時候往往看到讓我啼笑皆非的句子,像是:「一隻巨大的松鼠在楓香樹上跳著」、「楓樹樹木上長滿圓圓的葉片」,好個移花接木的高明修辭哇!可是我卻看到孩子們在想像的創意上有無限的野性。

這個野性如果放在圖像創作上更是燦爛奪目,每一棵樹都是他們心中的圖像,每一張樹木的素描就是他們童稚心靈的寫真,不禁要嘆:「每個孩子的心中都住著一位藝術家!」

有人問我要不要讓孩子去補習作文?我總是說:去補習作文當然有好處,可是,若是多帶孩子去體驗各種生活經驗,然後讓他簡單的用圖像、用文字或是用任何的符號記錄下來,那可比去寫作班聆聽老師講故事、學學破題和修辭技巧來得有價值了。前者是埋下種子的植栽工作,等待時間到來的茁壯,後者是採收取果的樂趣,一時間會有豐盛的飽滿。生命很多時候需要的是長久的十年大計,不是一時的快樂滿足,箇中奧妙與價值評等,端看各位的考量吧。

談到創意,我想到有人說:不要教育孩子成為順民。可是我倒覺得教育孩子成為一個有創意的順民有啥不好?行為需要約制,因為孩子們、你我所在的生命環境是群體的,不能因為一己私心的豪取強奪而製造了不公平和不正義。可是創意是在腦袋裡、思考在心中,行為乖巧的孩子不見得在創意上就會比行為活潑的孩子固著。看孩子的樹木創意,倒是看到乖乖孩子有著無限創意可能。所以,教育孩子們思考活潑、行為謹慎、態度尊重、舉止大方,可能比教他們事事都要問「為什麼」的非順民來得有前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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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然後呢?黑咖啡嗎?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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