鯃鮞樂游2-1:打掃工作
──在老師的觀念裡,學校的打掃工作沒有什麼是孩子不能做的
開學後孩子們天天吵著、問我何時可以換打掃工作。
班上的打掃工作並沒有一定的交換時間,我和孩子們說:老師所考量的換打掃工作是放在兩個基準上──認真與熟練,也就是看孩子們有沒有認真的把負責的工作做好,還有是否把該工作能夠駕輕就熟的完成。當我看到多數孩子可以認真熟稔的完成工作時,就是交換打掃工作的時候。
上學期是依他們認真的程度,讓衛生股長評分,佐以老師不定時的巡視的結果而安排下一次的工作。這一次,老師決定用「抽籤」的方式來進行。孩子們一聽到,個個是臉上五味夾雜,有人喜歡、有人擔心。我告訴孩子們:「抽籤就是將自己的命運交給老天爺啊!可是,這老天爺都有在看各位的表現,依據以往老師的經驗,認真的孩子往往都會抽到他心中所希望的工作;同樣的,以往打掃都在打混的人呢,往往就會抽到你最不想要的,等等看看吧……」
老師並沒有唬小孩,這真的是以往的經驗。我做好工作籤,依次抽出座號到籤筒抽工作牌。果然,那些想要偷懶的孩子,真的就是抽到他們最不想要的工作,我也聽到某些孩子小聲的說:「好準哇!老師說得好準哇!」我瞥見他原本略有驚恐的臉龐上帶有濃濃的喜色,想必他抽到一個他喜歡的工作了,嗯!沒錯!他平時打掃真的很認真呢。
有人不高興了,因為抽到了他原來的工作,孩子跑來和我說想要換:「那工作我已經做煩了!」他嘟著嘴的胖胖臉頰看起來挺可愛的。我看了他以往的打掃工作經歷,嘿!還真的是打掃很多次了。我想了想,告訴他:「你想和誰換呢?」他找了同學來,可是那同學也和他一樣做那份工作挺久了,這次好不容易「跳」出來,他是不願意交換了。再找不到人和他換的情況,我安慰他:
「我知道你為什麼又會抽到這工作了,我想到一個原因:你早上應該要早一點來到的,可是好像你遲到很多次吧,應該就是這樣讓你又要在這工作上繼續的歷練,不僅是讓你更熟悉這工作,而且也可以督促你早一點來學校吧?」我突然又看到同組工作中的另一位孩子,我拍了一下手說:「嘿!你看某某,他也抽到這工作,他常遲到,所以我想,一定是老天爺要藉此幫助他別再遲到了,對吧!」
在老師的觀念裡,學校的打掃工作沒有什麼是孩子不能做的,我更不認為性別會影響工作的分配。所以,女生也要打掃男廁、男生當然可以去打掃女廁;至於其他的掃地、拖地、擦窗戶、整理櫥櫃、資源回收等工作,每個工作每個孩子都沒有任何的條件限制,都可以做,因為唯有這樣,每個孩子才能夠學到每一種工作的經驗,也會體驗到每一個人應該為這個團體盡一份力,而且,這也是在生活中確實的實踐所謂「工作平權」和「兩性平權」內化教育的最好活動之一。
換了打掃後,有個纖細女聲問我:「我不會做耶,怎麼辦?」她抽到的是倒垃圾的工作,娟秀臉龐大概因為害怕這工作而更顯白皙。她是想換?可不?這「倒垃圾」在班上可是個「肥缺」呢,因為不用綁在固定場所,收集好四個地方的垃圾,就可以直送資源回收場,然後──自由、沒事啦!許多明瞭箇中甜味的男孩早已虎視眈眈。ㄜㄣ」人呢,我連忙阻止了她想要交換的念頭:「別緊張,老師帶妳做一次,走一回,妳就會知道:其實倒垃圾是一件最輕鬆的工作!」我帶她拿出舊垃圾袋、壓實、換下新的袋子。我看到她不太敢去碰觸那溢出的衛生紙,尖捏著食指和拇指,我接過袋子直接用手拿起丟入垃圾袋中,用行動告訴這孩子:「別怕垃圾,手髒了可以洗,嫌臭?也可以戴口罩!」我們一一造訪各個收集點,我看到第二站開始,她就能放開疑惑,蹲在垃圾筒邊生疏的把垃圾倒進垃圾袋,我很高興,因為我知道:她又學了一項「技能」,也真正的去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