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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了,就改

--錯了,要勇敢的認錯,不要隱瞞,因為,想要把錯誤埋起來,一定需要一個巨大無比的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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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小三那年──嗯!的確是小三,不是小四──我擔任班長,最常做、也是最得意的工作就是幫老師的忙:幫她發本子、擦桌子、倒茶……說我是跟班、小廝、囉囉都可以,反正那時候就是喜歡跟在老師身邊,看她一面批改本子,一面端起我剛剛才幫她倒的熱茶水啜飲一小口,然後抿抿嘴,氤氳的熱茶在她的桌前飄動,我心底都可以感到某種被重視的榮譽。而我的老師,也很喜歡我的幫忙,「他做事,我放心」,我還記得老師和我父親說過這句話,不免誇獎我、也感謝父親在家把我訓練得好。

    那一天,我依例在打掃的時候負責擦拭老師的櫃子、桌子等地方,同學某過來和我玩,不知道怎地,一時玩心高漲,就拿著抹布和同學某追逐、丟擲。果然天有不測,一個認真、用力的丟擲,一把就將老師桌上的一個花瓶打個正中,「哐噹」一聲,全班肅靜,沒有人敢出聲,個個眼露驚懼,沒等上課鐘響,每個人都在座位上端坐如儀,像是等待早已預知世界末日,根本就是那句臺語的生動寫照──「挫a等」。

    老師回來後看到班上的安靜,就知道一定有人闖禍。她走上講台,銳利的雙眼一瞟就看見窗邊水桶裡面的那個破瓷瓶,看得出她壓抑的怒容,她拿起了平時慣拿的藤條教鞭,用很沈靜的聲音問:

    「誰做的?」

    全班的靜默中,我緩緩地站起來。那時我的腦袋是空白,整個人應該是微微地發抖──我們都看過老師生氣時候的模樣,不是老虎、獅子怒吼,大概也相差不遠。我低著頭,眼淚早就迸出掉落桌面,教室安靜得連我淚珠落在桌上的「答」聲都那樣的清晰和大聲,我們都等著那意料中的獅吼功發威,我更是等著伸出手心準備接受一頓狂風急雨。

    沒有!老師並沒有獅吼;沒有,老師並沒有把她那把巨大藤條像平時伺候調皮孩子屁股一樣,落在我的身上。在全班來不及由「驚懼」轉換成「訝異」的眼神中,她走到我面前來問我:

    「有沒有被割到?」

    原來花瓶倒下的時候,也把老師桌上的朱墨打翻,地上還有一滴滴的朱墨讓老師以為闖禍的人受傷流血了。她仔細檢查了我的手之後,然後問我發生的經過。我小聲地說,她認真的聽,全班也靜靜地一起聽,秒針繞過幾圈之後,我說完所有經過,她對我說:

    「你的調皮讓我擔心,你回家寫反省單,然後和你爸爸說這件事……」

    後來我謹尊「師諭」,但是我忘記後來有沒有給父親教訓一番──依照父親持家之嚴,我應該會有一頓「粗飽」才是,不過,我卻永遠記得老師對我的仁慈。

    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,讓我在當了老師之後都是用這種心情面對我的孩子?我不清楚,不過我倒是一直秉持著一個理念:「孩子,有犯錯的權利,這也是一種教育和成長。」我常常告訴自己:要給孩子知錯改錯的機會,所以,我的教育都是告訴他們:「錯了,要勇敢的認錯,不要隱瞞,因為,想要把錯誤埋起來,一定需要一個巨大無比的洞,最後你會發現那遠遠超過你的負擔。」所謂知恥近乎勇,知錯能改更是勇氣和負責的表現。

    在當今的社會氛圍下,政治與影藝人物往往是我們身為教育人員最大的教育示範障礙,或者說:是負面的教育題材,我們很少看到勇於承認自己犯下錯誤的政治人物和影藝人員,偏偏,這些人物又是佔據了媒體傳播的主要版面人物,他們身為公眾人物卻無法給這個社會一個良好的人格與道德示範,這使得我們的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倍感艱辛,往往我們苦口婆心的教育,卻給這些人的一個「硬ㄠ」、一個逃避、一個置之不理而破壞殆盡,難免要感嘆:「教壞嬰阿大細」(臺語),由此我們更加要謹慎的去處理和教育孩子的犯錯,給他們機會改過,讓人格早點定型在正途之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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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然後呢?黑咖啡嗎?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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